倒是颇费思量。”
阮大铖气道:“顾云昌是钱老头的学生顾云美的哥哥,我就不信钱牧斋没同他接触过,有过承诺。他在不在上面签字,其实也不要紧,这个老狐狸,老杀才!”
“圆海,你也不要如此急噪,现在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关键是如何补救。”
“又如何补救,都被人捏住把柄了。”阮大铖又开始颓丧起来。
“圆海啊圆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马士英雄叹息一声,然后一整面皮:“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即秘密逮捕顾云昌,销毁名单,稳定朝局,此事应该不难。京城已经戒严,顾云昌已经处在京营的严密监视之中,跑不掉的。”
阮大铖若有所思地看了马士英一眼:“原来阁老戒严是早已经想到这一步了,可以,就算秘密抓捕了顾云昌,也得防备钱谦益搞小动作。”
马士英淡淡道:“无需担心,查无实证的事儿,闹不出什么乱子的。钱谦益也不会乱来,别忘了,顾云昌可是他学生顾云美的哥哥。若朝廷真要清算此事,老钱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据老夫看来,朝堂各方各面在此事上都会保持默契,装着什么都没发生。”
阮大铖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瑶草想得周全,佩服。不过,此事应该瞒不过天子的。若是……我的意思是,若是万一皇帝问其此事,瑶草又该如何应对。”
是啊,换任何一个君主,自己手下的大臣们在外敌兵临城下时纷纷同敌人暗通款曲,预留后路,都是不会原谅的。明朝的皇帝,对于这种事情一向不能容忍。
马士英道:“咱们这个万岁爷乃是堪比尧舜的圣明天子,自登基以来实行的都是与民休息,无为而治,肯定是不会追究的。老夫也会进谏的,我大明朝现在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怎么说?”
“三国时,曹孟德官渡之战获胜以后所作所为可以借鉴,天子想必也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