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长嘶,地上全是敌我双方的伤兵扭打成一团,在已经被鲜血沁透的黄土上翻滚。
已经彻底疯狂了,在这种几乎是决死的进攻下,豪格的亲卫只能紧紧地护着他们的统帅,将身子背过去迎接敌人的马刀。旗主在,正蓝旗就在,若是豪格倒下,正蓝旗完了,他们的家人也要变成多尔衮多铎的奴隶。他们的儿子将不分老幼被人砍下头颅,扔到野地喂狗,他们的女儿要被人家配给皮甲奴,生下一堆淫贱柴儿。建州人对敌人狠,对自己的族人更狠,更下作。
近了,近了,宁乡军已经冲到了帅旗前二十步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他们已经染成红色的狗皮帽子,战马每一起伏,帽子上的血就会被甩在空中,连成一片红色的水雾。
二十步,若是开阔地带,将马力放到最大,瞬间可至。但眼前实在太挤了,毫无腾挪余地。几百人马拥在方寸之间,就好象一个巨大的鱼群被圈在一汪浅水里,彼此为生存空间而挣扎搏斗。
没有任何武艺和战术可言,长兵器也用不上了。双方的士卒都不约而同抽出腰刀短刃铁锤连枷不歇气地朝敌人头上身上砸去。
整个世界一片兵器和铁甲的磕击声,铁甲叶子片片飞溅,有人大声咒骂,有人尖锐地惨叫。
豪格看到,一个宁乡军骑兵和正蓝旗士兵已经抱在了一起,只因为身边的人马实在太多太挤,一时却掉不下战马。二人的兵器都已经断掉,同时抽出一把解腕尖刀不住朝敌人身上捅。一边捅,一边大声的喊着什么。
一刀,两刀,三刀……十刀,直捅得彼此变成血葫芦,可还是没有人死去,两个人都在哭,“娘,娘。”“额涅,额涅。”……这就是战争么……一命换一命,大家相互兑子,直到大家都死干净为止……
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一股冷气从脚下升起,直透囱门,他感觉自己好象堕入冰窖里,被刺骨的水流压得浑身麻木,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