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朱永兴的想法,把赵构也弄进去,算不得过分吧?什么,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屁话,老子不做昏庸之主,还怕身后也有此下场吗?如果真的昏庸了,那也是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其实呢,总理处的官员否决朱永兴的决定,并不是认为赵构无辜,残害忠良的千古罪名就应该扣在秦桧等人的头上。在他们的思维里,还是被千百年来至高无上的皇权所桎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岳飞是冤枉,但赵构只能说是犯了错,被奸臣蒙蔽,岂能被加罪而跪臣?
权利的崇拜和压迫啊,黑白可以颠倒,真理可以臣服于权利的脚下。奸臣贼子固然可恨,但昏君也不可饶恕。
“赵构跪像必须立于岳王庙,你们不执行,朕自己花钱找人去做。”朱永兴面沉似水,少见地发了脾气,“朕日后若成了昏君,便与赵构一样,受人唾弃;若是明君,自然更不害怕有此先例。”
“万岁——”查如龙迟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万岁英明神武,自是一代明君。”
“那你们还担心什么?”朱永兴用手指重重点着文件,“似这等昏君,置陷水火之万民于不顾,只贪图苟安作乐,还给他留什么颜面?亚圣有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为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难道不对吗?”
“这个——”查如龙苦笑,这话要是从臣子口中说出,或者有情可原,可从帝王口中说出,历朝历代还没有过。
“嗯,事情就这么定了。”朱永兴稍微缓和了下语气,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国安部送来的情报中,有没有山东的?”
“回万岁,有。”查如龙赶忙转身从桌案上取过文件,“刚刚送到,尚未编成节略。”
“没关系,朕先看看。”朱永兴伸手接过,展开阅看。
从山东的形势来看,于七执行着参谋部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