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只好坐下,给朱以海斟上殷红的果酒,陪笑道:“大王心中高兴,可也得适量才好。”
“高兴,孤高兴。”朱以海笑着端杯,竟是一饮而尽,舒畅地长出了一口气,“光复神京啊!眼见这大明中兴已成功一半,孤心中哪能不高兴?”说着,他将酒杯放在桌上,突然是黯然泣下的神情,“孤要去孝陵祭拜,告诉列祖列宗,这大明未亡,天眷大明,又要兴复啦!孤,孤这个不肖子孙……”
见鲁王朱以海泪流而下,张煌言有些手足无措,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是沉痛加激动。
“大王莫要伤怀,于身体不好。”张煌言婉言相劝道:“岷殿下已来书信,命广州各部官员做好北上准备,待江南安定便启程神京。”
“孤,孤不等了。”朱以海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孤近日便坐船走。”
“海上风波颠簸,大王还是走陆路缓行更好。”张煌言说道:“岷殿下已定下吉日祭拜孝陵,尚有一月之期,大王介时赶至观礼即可,早去无益。”
“不。”鲁王朱以海摇了摇头,说道:“岷藩祭拜孝陵,并邀人观礼,这与孤王独自祭拜岂是相同?孤王祭拜完,便去别处居住,可不敢坏了岷藩大事。”
祭拜孝陵,并且大张旗鼓、邀人观礼,朱永兴的用意明显了点。但身有盖世大功,又兼是皇族宗室,谁又敢说三道四?
张煌言自然知道鲁王朱以海早已定下了退让的心思,不在朱永兴祭拜孝陵时出现,也是不想夺了朱永兴的风头。沉吟了一下,他开口问道:“那大王想去哪里居住?”
“江浙沿海吧,那里孤还是比较熟悉。”朱以海慨叹着,“舟山怎么样,听你说过,好象建设得不错?”
江浙沿海,还有舟山,是鲁王曾经战斗过,漂泊过的地方,选择那里,似乎有缅怀的意思。而且这些地方不太起眼,也是一种避嫌。
张煌言轻轻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