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军士们的血都热起来了,总旗官许朝愤愤不平地嚷道。
“老许慎言,莫要让人听见。”另一名总旗刘川白提醒道,他已经注意到小酒馆里有不少人向他们这边侧目以视了。
许朝的声音一点也没减,他说道:“怕个鸟,刚才我是看刘哥没发话,但凡刘哥说一声,我一个人就能把那姓党的和姓石的全掐死。”
“掐死他们容易,以后怎么办?”刘东旸问道,“党馨说得对,杀官造反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咱们自己拼一条命也就罢了,连累三族,于心何忍?”
“咱们真杀了党馨,就占了这宁夏卫,自己当家作主,谁能奈何得了我等?”许朝说道。
刘川白道:“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能占得了宁夏卫?”
“咱们营中的弟兄,也早就想反了,只要刘哥带个头,我琢磨着,各卫所起码能有2000弟兄跟着刘哥干。”许朝道。
刘东旸摆摆手道:“我哪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再说,就算有2000弟兄愿意跟着我干,和朝廷的大军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除非……”
“除非什么?”许朝和刘川白同时问道。
“除非有哱总兵给各位做主,是这样吧?”没等刘东旸回答,众人就听到身后有一人在阴恻恻地接话道。
“哱指挥!”众军士扭头一看,连忙都站起身来,他们认得说话之人正是宁夏卫的一名指挥将军、哱拜的干儿子哱云。
“各位请坐。”哱云呵呵笑着,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又抬手招呼众人坐下。
众人私下聊天被上级军官听见,心里都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想法。哱云不慌不忙,自己先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喝下,这才缓缓地说道:“各位的事情,本将军都知道了。有些事情,纯属官逼民反,别说本将军,就是哱总兵对你们也是深为同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