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们是不是军马场的牧工。她又是“哦呀”,脸上却鄙薄得很。小蓉说,噢,晓得了,你要嫁个骑兵团的排长!
斑玛措一下子不笑了,一种美丽的羞涩浮在她眼里。原来她也有汉人女人的羞颜。
场部礼堂的白墙马上要看不见了,一个骑马的人从墙后跑出来。汉人们说,该不是追我们的吧?斑玛措说:“狗日的。”才几天,她和小蓉一样张口“狗日”闭口“老子”。不过斑玛措刚才这声“狗日”说得甜蜜蜜的。
公路很烂,弯弯也多,那匹短腿马居然追近了。汉人们从后窗看,见灰土大雾里挺出一个飞毛好汉,把马往死里打。司机就怕没人和他赛跑,杀出这名骑手,他马上换了副好精神,车子开得乘风破浪,颠得伤号直叫:“再给老子补一枪算喽!要痛死老子哟!”
马四条粗壮短腿拉成一条线,肚皮都要擦地了。在车上坡前,人和马终于追上来。斑玛措两只大拳头直捶腿,又是叫,又是笑,捶着捶着,捶到旁边的瘸科长腿上了。瘸科长一胳膊肘回来,嘴里荤得厉害。斑玛措正做骑手的拉拉队,根本不在意自己被骂成了什么。
骑手已和吉普平行,突然一马鞭抽过来,差点打烂车篷的旧帆布。车里的人全在座上一蹦,缩紧脖子。
司机咬牙切齿哼着“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把车耍成一条大龙,企图把一人一马蹩下公路。
又是几马鞭抽在吉普上,吉普给他打成一面鼓。四只马蹄子在公路崖边上飞檐走壁,靠外面的两个蹄子几乎是悬空地跑。王老师真做首长了,命令司机立刻停车。而司机野惯了,哪里会理睬这样一个只会唱歌的首长。
斑玛措摇下车窗,车里车外喊起话来。不久,喊话中带出唔咽,车里车外是两张泪涟涟的脸。
吉普车里所有的汉人都装着没听见也没看见。
山路陡起来,马渐渐慢了。斑玛措又喊了一阵。骑手在公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