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起来的沙发扔出去,他们的屁股可是受够了那些坏弹簧的刑罚。
“你需要我送你一段儿吗?”小个子说。
“谢谢,我想走走。”下面他会赶紧走进厕所,关上马桶间的门,细数一下信封里的钞票。
“我还要赶一场,我可以把你载到附近的地铁站。”
还有一场。意思是说,另外一场酒宴外加另外一份车马费。董丹还是谢谢他,婉言谢绝了。
不一会儿功夫,董丹就坐在一辆跟踪矬子的出租车上。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展开这样的追车。或许他想知道小个子下一站是哪里,他也好分一杯羹。或者是,他想从这场并非情愿的二人角逐中,从被动转为主动。在一个红灯路口,小个子从车上跳下来冲到引擎盖前。把它打开。红灯绿了,被他挡在后面的车辆纷纷按喇叭。他的车抛锚了。他又冲回了车上,再下来的时候,拿了一本杂志,他把它卷成了一个漏斗型。在董丹乘坐的出租车开过了矬子大约一百公尺后,董丹丢给司机十块钱,然后下了车。小个子又出现在他的车子前面,用杂志做成的漏斗朝油箱里加油。车流分成两股,从他身边开过。其中一位驾驶员对他吼着:“嘿,哥儿们,我在废铁厂都看不到你这样的破烂!”
无情汹涌的车潮中,小个子站在他抛锚的车旁,看起来像是某出喜剧里的悲剧角色。董丹坐进了一家小吃店靠窗的座位上,点了一瓶冰啤酒。他看着小个子冲上车又冲下车,拿出不同的工具修理不同的零件,不时举起手用西装袖子擦掉头上的汗。董丹喝完啤酒的时候,一辆拖吊车到了。看着自己的车被拖走,小个子跟在后面跑了一段路,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人正被送进手术室接受性命攸关的手术。
半个小时之后,董丹尾随小个子爬上了地铁站的楼梯,跟他离了约二十步远。出了地铁站是一个观光景点,有许多外国人以及卖假古董的小店面。董丹紧跟在矬子身后,在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