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腿上的信筒,不假思索的将其摘下,展开里面的纸张,此人上过几天私塾,认得些字,看着周围一个个好奇的探过来的脑袋,忍不住生出了卖弄的心思,大声的将信上的内容念出来。
“西城已破,尔军已无粮草供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即刻起,只要愿意脱离江淮军,我竟陵将既往不咎,并愿大开城门,提供食宿,呃……”念到这里,士卒面色突然一白,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骇然的看向帅旗的方向。
同样的一幕,不断在江淮军中发生,自杨坚一统天下,开创以科举取士以来,读书对于贫民来说虽然依旧困难,但读书识字已非过去那般神秘,至少识字率在这个时代要强过汉末时代太多,哪怕江淮军大都是底层百姓组成,也有不少能够识文断字之人,至少读懂这篇并不深奥的文字不难。
寂静,难言的沉默,哪怕杜伏威和寇仲发现的十分及时,但对方的手段却太快,根本没有给杜伏威反应的机会,消息已经散播开了。
无声的寂静之后,便是一阵阵骚动,开始还很小,但很快,当骚动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便形成一股难言的浪潮,没有声音,但那一双双汇聚而来的目光连成一片的时候,却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哪怕是杜伏威这等一方霸主,此刻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压在身上,令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将士们,大家听我说,只要攻破竟陵,粮草问题就无需再担忧!”一些武将徒劳的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收效却甚微,哗变,已经无法挽回,此刻,直视爆发前的酝酿,一旦真正爆发之时,便是江淮军灭亡之时!
“嘎吱~”远处,竟陵城的城门在一阵沉闷的声响声中响起,一波骑兵旋风般冲到阵前,骑兵中,一员老将策马奔到江淮军阵前,气沉丹田,朗声道:“杜伏威何在?”
“冯歌?什么事?”杜伏威自然认得眼前的老将,排众而出,来到阵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