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不是官,就是想来看看磁州这场苦难,你们既在这,我就有问……”
领队的该是个牙头(采访记者),下意识地就开始工作了。
“我们都是跟着来的,他们抢了我们的家当,烧了屋子,我们还能去哪呢?跟着他们还能分到吃的,抢了东西也能沾一点。”
“为什么要杀城里的人?上头说他们是妖魔,是被南面害了的,不杀了他们,老天爷就不下雨,田地里就长不出东西。”
这就是一帮被贼匪裹挟来的难民,不止他们,围在磁州城外的贼匪,除了几千核心外,其他全是如此来路,茫然不知为何而战。
报人们颇是兴奋,他们此番是得了第一手的采访资料啊,正议着该怎么作出一份惊绝一国的报道,忽然有人道:“这些人只为求活,同盟会的善业会在新乡一带已经搭起了难民营,咱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带过去,磁州民人就能得救了啊!”
领队牙头下意识地道:“咱们是报人!报人只管报事,怎能出手干涉呢?”
话音刚落,就见众人直直盯住他,他楞了片刻,挥起巴掌啪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我们先是人,再是国人,之后才是报人!”
“咱们《正统报》也入了同盟会,别忘了国人大义!”
“别忘了艾尹真先生所言,人不分南北,行不外仁义,我们得以人为本,以仁为先!”
众人很快统一了认识,开始商议起如何行事来。作为报人,如何让这些无知民人相信他们,并且达成最佳传播效应,他们就是专家。没过多久,向南有住处有伙食的传言就散于磁州城外十里长营。
四月二十曰,许知恩一脚深一脚浅地向磁州城行去,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成缕缕布条,各色伤痕遍布躯体,嘴唇干涸,双目空洞,如行尸走肉。
他已完全绝望了,在新乡跪地哭求,依旧没得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