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眼见数万生灵涂炭。于此时节,谁是敌,谁是我,挺身而出,天下人都看得清,尤知县,你既已下决心南投,为何不愿再向前一步!?”
尤平志已汗如雨下,讷讷道:“可、可那是数万贼匪和鞑兵,本县这点乡勇能济何事?”
赵学敏的笑容自信满满:“又岂是靠县尊和临漳一县之力,我们同盟会各方都已朝那里去了,去得迟了,就没位置了。”
“太爷!”
“县尊!”
县里的练总,县衙的班头们已听得热血澎湃,齐声催促着。
尤平志叹道:“这般大仁义,竟非朝廷之力,而是民人自起,亘古难见啊……”
他猛然顿足道:“若是今曰不往,他曰要悔终生!好,一并去罢!”
一匹匹红布搬出布行货仓,裁作一条条红巾,临漳县不仅上千乡勇臂缠红巾,商会组织的近千丁壮也扎着红头巾来了。红巾之潮簇拥着青色医袍,朝西面的磁州滚滚开进。
几乎同时,磁州北面的军营里,几个军将正厉声叱喝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书生。
“把你下了油锅,看你悔不悔今曰跑这一趟!”
“还来当说客,以为是苏秦张仪呢?一张嘴皮就能说反我们,读书读傻了吧!”
“别啰嗦了,送他上路吧!”
那书生不过三十来岁,博冠宽袍,一脸云淡风轻,听军将喝着将自己下油锅,还哈哈大笑起来。
“我嵇璜可不敢自比苏秦张仪,祖辈嵇康风采在前,便是油锅,也只作等闲……”
他还吞着唾沫道:“嵇某从未吃过人肉,更没吃过自己的肉,几位是不是先煎我一腿,让我尝尝是个什么味?”
军将们一怔,见过不怕死的人,没见过不怕死的变态,而这家伙嘴里提到的祖辈嵇康,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嵇康?竹林七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