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天庙”,有人嘿嘿笑了:“你这瘸腿,也是个鞑子啊。”
“鞑子当然要为鞑子说话……”
“一并整治了!咱们这是为国为民!”
一阵嚷嚷,闲汉们连这中年人也围住了。
“为国为民?你们有资格说这话?”
中年人冷笑着丢开拐杖,再把外衣一掀,天庙门前,似乎光线也为之一黯,洗得褪色的红衣顿时擒住了这些人的视线。
红衣、领花、肩章,一切细节都在述说着这位中年人的身份,而袖章上的“禁卫六”字样,更将具体来历都道明白了。
这里是英华陆军禁卫第六师设在江南的圣武天庙,祭奠多年来阵亡的江南籍官兵,而禁卫六师的来历家喻户晓,不仅有早年岭南江南和湖广的汉军旗人,前两年收复西安,归降的汉军旗人也已有人加入到这支队伍中。
围着的众人一阵沉默,旗人和红衣的双重身份在他们脑子里激烈冲突着,有人还在嘴硬地叫着“鞑子就是鞑子”,有人却扯起了旁人的衣袖,咳嗽着准备离开了。
再到一个麻袍老者出现,将深沉而平和的目光投在众人脸上时,人群悄无声息地散开,只剩下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旗装少女。
“多谢这位大人,等我回了北面,一定让皇上赏大人一件黄马褂。”
夏小燕起身时,对这位残疾军人无比感激,用上了她自认为最足的好意。
一瞬间,红衣中年面色铁青,朝外一指:“滚!”
声潮激荡,种种相争,如骇浪拍岸,终还是有国法和大义为堤,李肆欣慰地看到,到十一月初,人心虽还在沸腾,前半月猛增的搔乱之状却已平息下来。民间呼吁冷静以待朝堂定策的声音渐渐成为主流,总体而言,这一场波澜已近尾声。
“夫君,小香玉那边,你就不作个交代?”
不过当朱雨悠开口时,李肆暗自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