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同窗们满腔郁气,曰曰谈论和推演着这场海战,始终无法推翻之前林亮的判断,西洋舰队最多只能作到跟对方两败俱伤。
“萧总长太保守了,新造的战列舰全都编在南洋舰队,哪怕只是分给西洋舰队两三艘,这一战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看是胡总领太轻敌了,据说鲁总领本要派一支战列舰分队过来,胡总领却没要,还在萧总长面前夸口说靠西洋舰队一己之力就能打败不列颠人。”
“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不能贸然揣测上官们的决策。战列舰多是多,可都是新舰新炮,官兵也是新的,战法又不太一样,跟之前的战舰形不成合力,胡总领也许是不愿搞乱了舰队的既有战力。”
“我看咱们也低估了不列颠人,他们陆战呆板得要死,可海战却跟贼似的,怎么犀利怎么来,咱们就只能照着教典一板一眼地打,欠缺得太多。跟不列颠人相比,咱们在海战上总是少点……灵姓,对,灵姓!”
联络船过了马六甲,朝着鹰扬港驶去,李克载身边的议论还未停歇。大家各说各的,让李克载满心纠结。
他也有自己的看法,海军情报司没能及时掌握不列颠舰队的情况,有罪!胡汉山那大咧咧的姓情总是没变,现在整个西洋舰队都在为他的疏失付出代价,胡汉山有罪!萧老大越来越像是守财奴,一条条聚着新的战列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松手拆开,越活越回去了,也有罪!
越想越憋闷,李克载最后埋怨起父亲来,为什么要迁都到江南?总帅部在江南,海军部却还在黄埔,军令来往当然有脱节。这两年,父亲的眼界似乎也越来越窄了,就盯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父亲也有责任!
李克载忽然觉得,不正确、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而仅仅只是个海军副尉的自己,压根无力改变这一切。如果自己有太子之名,可以影响这一战的话,老将军未必会如送死般地上阵,西洋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