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说。学生自组墨社难以干涉,可学院这种培养官僚之地,怎么也不会将墨学设为正式学科。
英华天道求的是诸道并立,院方不好用强,也不能明贬墨学,就只能辩难以抗。把这麻烦丢给皇帝,那是再好不过。
知府和学谕惶恐请罪,学院山长刘大櫆却还了嘴:“陛下乃天下共主,哺育万民,也是承上天之命,行上天之德……”
李肆瞄了瞄此人,记起之前在车上看的资料,此人跟方苞是同乡,虽弃了满清,留在江南,但骨子里还守着理学,当然,特别懂得权变的理学。因为在扬州颇有文名,被称为桐城派“方后一刘”,也曾执掌过淮扬学院的前身淮扬书院,就选了他来当学院山长。
这个马屁拍得别有用心,而容汪瞎子在皇帝亲临时捣乱,更是别有用心。李肆暗哼一声,你怕是想借我这皇帝之威,在这里驳斥,乃至治罪汪瞎子,就此打压墨学,逞了你兴儒削墨之愿吧。
这还是个“求一”的旧知识分子,主张跟自己不一样,必欲灭之而后快,为此可以不择手段。不是江南文人久经理儒浸染,基本都是这货色,只能靠他们先拉扯起本地教育体系的框架,李肆还真想把这些人全换了。
李肆冷冷道:“哺育万民,乃人之父母,天之脂膏,朕又非君父,何来此德?朕所承天命,不过是审裁纷争,令这天下扬利绝害……”
刘大櫆脸色微微发白,赶紧缩到一边,不敢再言。就算他听不懂皇帝所言道理,却也明白,皇帝已看透了他的居心。
随行的文部尚书屈承朔请示是否止住争论,开始学院立匾典礼,李肆摆手,他要再听听,淮扬书院是怎么驳斥汪瞎子的。
“曰有阴晴,月有圆缺,时分四季,地分山野,田有腴瘠,人有聪愚。天地本有不平,人世本有不均!你墨家要均平,先得令白昼万古当空,再无春夏秋冬,山峦原野皆成平地,亩亩如一肥瘦。天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