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的顶戴,拿到知县大印,他林远傅就是知县老爷。
不管是松江府还是华亭县,主官身边都围满了南蛮的师爷,几如傀儡。林远傅对此认识很深。他组织起数百大义社的生员,鼓动了好几千大义社的外围成员,都是因南蛮商货涌入而损了利益之人,拉出浩浩荡荡大队,直扑县衙。
还没见到县衙,大群衙役涌了出来,后面跟着更多民人,不少人腰间还别着长长的剪刀,正是剪刀会。
冲突很快从言语上升到肢体,唾沫也升级为四溅的血水。有宿敌剪刀会引领,大义社的队伍很快就崩溃四散,林远傅双目赤红,朝着前方依稀相识的一个身影怒吼道:“走狗!南蛮的走狗!你们都不得好死!”
蓬的一声,一根棍子从旁挥了过来,正砸在林远傅的脸颊上,几颗牙带着血水喷得老高。一个衙役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林远傅,一口唾沫吐到他身上:“说谁呢!?谁是南蛮的走狗了?咱们就算是走狗,也是大清的走狗……”
剪刀会的首领,昔曰卖帽子的徐茂林努力挤开人群,想要抓住林远傅,这是最后一个仇人了。而衙役的话让他份外纠结,这家伙真不知自己的薪饷是龙门的江南行营开的,还以为自己是在替满清朝廷办事?
徐茂林没有抓到林远傅,即便是华亭知县前来感谢,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而华亭知县的一句话,更让他脑子发晕。
“华亭终究是朝廷的华亭,绝不是某些督抚自家的后院!我们父母官,总得为一县乡亲父老办事。徐会长名望过人,胆识不凡,愿不愿意屈就华亭练总之职?”
徐茂林心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而我当了这个练总,又是哪边的人呢?
身处此时的江南,不管是官是民,乱相已乱得让人快神经分裂。
燕京紫禁城,雍正手哆嗦着,白净的折子上顿时留下一道猩红粗痕。
“山东白莲教、弥勒教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