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底,而前路自当是万民安乐,一国强盛,傲立寰宇,恩威泽被四海……”
吴敬梓这套话式的回答,自不可能动摇沈在宽,但一项标准却从他心底里蹦了出来。
“南蛮之地,连年兵灾,穷兵黩武。官吏数倍于前朝,工商横行乡野。以六省之地,就得三千万国入。万民不仅不可能安乐,多半还民怨沸腾。我就要去民人家里看看,只要两眼亲见民人贫苦,任这朝廷出尽花样,也再难动我半分心防!”
沈在宽明白这个朝廷是从心理上压倒他,这是一桩战争,他绝不愿认输。
南北学思已离得太远,没了辩论沟通的基础,沈在宽找到了这么一个新战场,一切以事实说话!
沈在宽之前在湖南永兴呆过,英华在湖南的治政还未深入乡村,地方变化不大,不好用作对比,可广东跟江南比比,就能一较高下。他生在江南,见得了江南的富庶,还依稀知道明时江南盛况,绝不信英华这七八年就将广东治得比江南还好。
“终究不是油盐不进的愚昧之人,也懂得去找对比,好,随便他去!”
李方膺应了沈在宽的要求,在他看来,沈在宽已是瓮中之鳖。
这是人间,不是天国,肯定有富有贫,沈在宽本心更多不是去比较,而是打着灯笼找灯笼,只要见着有贫苦之家,有民人呼号,他心中就能安定,就能自认胜利。
因此他能不被黄埔和广州街头那喧嚣盛景摄住,反而将街头差人驱赶占马道小贩的事当作官府以强凌弱的酷厉之政。能无视那人潮如海的热闹,反而将街边偶尔出现的乞丐当作国有流民的困苦。能抵御东莞满街头那嗡嗡不绝的铁木脆响声,就觉此繁闹之地,人心再难安宁。
一直到了东莞乡下,极目望去,不是鱼塘就是蔗田,他更当作是一国无粮,就此不稳的亡国之兆。
直到他在村子里撞上一村人集会,自觉已彻底胜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