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苏文采唤回了正走神的李肆,正要发表意见,刘兴纯却表示了反对。
“国中儒贤二党本已式微,如今却来了吕留良之后,即便是在交趾,也要搅得人心不安。那沈在宽更是吕留良幼徒,以吕留良的学思来贬我英华非华夏,怎么能容下他们?”
顶替了父亲屈明洪,负责科举和教育事务的文部尚书屈承朔忧心地道:“是啊,西行诸贤带回的学术书籍已翻译了不少,臣跟诸贤谈过,就觉那些学思触动人心太甚,还不知刊行之后,国中人心会如何变化,再加上自江南来的吕留良之学,这一国治政根基,怕是要临一番大风雨。”
李肆沉默了,吕留良的著述,在学理上其实不深,根底就是晚明黄王顾那一脉,但他在江南评点时文,影响了很多士子,算不上宗师,却是很深得人心的大师。跟黄王顾一样,吕留良一面强调要守华夷之辨,一面又力求以儒道复古,虚君治政。
晚明文人所倡的华夷之辨,内核是儒生的“道统”,这东西在英华已被改了模样,连贤党都不再守,转而承认英华所倡天人三伦,也即是天道,拥有比道统更高的位格。
黄王顾的政治理念,更是跟英华格格不入,原本他们的设想也跟现实格格不入。
儒生倡道德治天下,以道德扫平华夏各地差异,以求完成形式上的统一,对治政细节很陌生。而要谈到具体事务,不是转成法家,就是转成复古理想家,这跟英华也是南辕北辙的。
从心底里说,李肆最希望看到的,是吕留良后人拥护英华天道,从而影响国中守旧的儒党。但思想转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英华不是满清,也无法学后者那般直接用强,压吕家后人以奴姓来迎合英华所需。
史贻直忽然道:“吕家非关键,关键的是沈在宽。”
李肆两眼一亮,没错,吕家人不好动强,沈在宽却是在案罪犯。若是让沈在宽转变思